等他死了,我寻思守着也没盼头,就跟着庙里的大师傅来了。
    要说这大师傅,那可真是没话说!
    对我好着呢!
    你瞧瞧,我头上戴的是镀金饰,身上这衣裳是整匹花洋绉现裁的,裤子汗衫都是绸子的,总之就是拿我当宝贝疼。
    吃的就更不用说了,顿顿肥鸡大鸭子。
    你说,我哪儿配得上这好日子?”
    红衣女子冷声道:“别‘咱们’,说你自己!”
    妇人忙改口:“哦,我我我。
    我到庙里还不到半年,大师傅在我身上花的钱,都能打一个银人出来了!
    就是有一样,活儿有点重。”
    红衣女子问:“你吃得好、穿得好,还能有什么重活?”
    妇人滔滔不绝:“你不知道,庙里好几个人呢。
    大师傅是当家的,二师傅带修行,本事可大了。
    还有小大师傅、小二师傅,小大师傅拳脚功夫厉害,小二师傅也不差。
    还有个三儿。
    等会儿大师傅来了,你都能见着。
    他们几个人的衣裳洗洗补补、缝缝连连,全是我的活儿,我一个人哪儿忙得过来?这不,今儿早上他们娘儿几个来了,大师傅就想把人留下,我还挺高兴。
    谁知道大师傅好声好气地哄,那丫头就是不答应。
    拿出大红绸子,不要;五两的大银锭,也不要。
    最后大师傅翻箱倒柜找出一支小指粗的真金镯子,想给她戴上,她伸手就把大师傅脖子抓得鲜血直流!
    你说这丫头歹毒不歹毒?”
    红衣女子追问:“然后呢?”
    妇人绘声绘色地说:“然后?大师傅拔出刀就要动手!
    要不是我拼命拦住,那丫头哪还有命在?我说先让我劝劝,谁知道越劝她越来劲,张口闭口就是脏话!”
    妇人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穿月白衣服的张金凤,得意洋洋地问:“你看看,娼妇能戴这么好的饰、穿这么好的衣裳?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红衣女子冷冷地问她:“这么说,你还没把人劝住。
    等会儿你们大师傅回来,你打算怎么交代?”
    妇人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凑上前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
    如今大师傅不是把你请来了嘛!
    我瞧你这口才,只要你去劝,她肯定答应。
    你想想,庙里算上大师傅他们爷儿五个,二师傅常年在外跑江湖,三儿年纪小,正好剩下他们爷三个、咱们姐儿三个,咱们一人‘照顾’一个,这主意多妙!”
    红衣女子本就强压着怒火,听这妇人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再也忍无可忍。
    她二话不说,反手抽出腰间长刀,刀背贴地、刀刃朝上,从妇人下巴底下猛地向上一挑。
    只听“唰”
    的一声,妇人瞬间满脸是血,连一声惨叫都没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随着妇人倒地,一个物件被挑到半空,在空中翻滚一圈后,“啪”
    地掉在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妇人的脸皮,落在地上还能看到五官在微微颤动。
    红衣女子持刀大笑:“怪不得这东西如此厚颜无耻,原来戴着张假脸皮!”
    张老实老两口吓得浑身抖,颤声说道:“姑娘,你怎么把人杀了?这可吓死我们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