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最后的筹码

    听着裴少祝的话，即便是耶律峻拔此刻呼吸也略微有些沉重。
    因为他发现裴少祝的话并非无的放矢，眼下大离京城所有的精锐都尽数集结在凉州之内。
    这也就意味着大离京城的守卫力量是极其空虚的。
    如果自己能率领一支奇兵突袭大离的京城，有很大的可能性能攻破甚至实现自己的毕生之梦想南下擒龙！
    耶律峻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火热，就像是一个赌徒失去了所有的筹码，最后要压上自己的生命一般。
    不同的是眼下耶律峻拔要压上的却是整个匈奴的前途！
    “可有胜算？”
    耶律峻拔的声音略带着几分的颤抖。
    裴少祝面色平静，只是轻声道。
    “事在人为。”
    “况且，左贤王大人难道你眼下还有的选吗？”
    “此番您纠集十万骑兵掏空了草原的兵力，致使可汗被擒。”
    “若是就这般地退去，您觉得草原之上的那些部落会放过您吗？”
    “此战之失利，终究是要有人来承担的。”
    “但若是您能抓住大离的皇帝，那就不同日而语了。”
    “退则能用其换回来草原可汗，进则能挟天子以令大离之天下。”
    裴少祝幽幽地望着耶律峻拔说道。
    “左贤王大人，只此一条路！
    您别无他选！”
    今夜的风很冷，至少对于耶律峻拔是这样的。
    而此刻远在草原之上的沐子安同样也不好受。
    茫茫的大雪压下让每向前一步都极其的困难。
    身后阿戈不丹紧追不舍，
    但是沐子安没时间跟他们缠斗，眼下他必须尽快返回凉州。
    一万两千余人的乞活军这几日陆陆续续有将近千余人埋骨在这皑皑白雪之中。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只有能从这茫茫草原离开的人才能真正意义上获得重生。
    狂奔行进的队伍中捷利的眼神有些恍惚，自从出生以来捷利从未受过像是这样的痛苦。
    寒风不断地从四面八方灌入他的身体里，捷利此时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饥寒交迫。
    现在一口热饭都已经成了他的奢望。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高俅一直都在捷利的身边照顾他。
    主仆二人之间的感情也在此过程中不断地升温。
    “高俅只要本汗能重新回到草原，到时候荣华富贵任你挑选。”
    寒风中捷利裹紧了披在身上的羊皮，艰难地维系着身体之内那来之不易的热量。
    高俅闻言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
    “可汗说笑了，服侍您本来就是身为仆人的我的责任，岂能要求回报呢？只要您能活着小人就已经很开心了。”
    无疑眼下高俅的话就是捷利可汗昏暗人生中的一束光。
    而与此同时随着越发靠近草原与凉州的边境，风雪逐渐开始停歇。
    马背之上的徐辉眼神之中带着无尽的哀愁。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
    当沐子安重新踏上凉州土地的时候，整个人略微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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