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陆诏年还没摸清楚自己善变的心。
    “不然的话,小姐是和二少爷交好了吧。
    你们变亲了,老爷都常常笑了呢。”
    “父亲本来对我也常常笑的,难道你家里不是吗?”
    陆诏年一口气说话,言毕才觉食言。
    通过镜子看到讷讷的又绿,陆诏年小声道:“抱歉……”
    又绿摇了摇头,帮陆诏年绾了两个漂亮的髻:“这样好吗?”
    陆诏年晃荡着发髻,去上学了。
    陆诏年和陆闻恺的通学路有时沉默,有时讲一路,讲着讲着就吵起来,大多时候只有陆诏年一个人生气,陆闻恺是不敢吵她的,尤其当着长工的面。
    长工是夫人的心腹,如果长工把事情稍稍夸张地告诉夫人,他母亲又会遭到责难。
    他母亲的确是陆霄逸的外室,这两年有了“姨太太”
    的名分。
    在地方,姨太太没有风光可言,陆夫人虽不是什么远近驰名的妒妇,可眼里容不得沙,相当有脾气。
    家里突然来了位姨太太,还有一个儿子,她没拿菜刀把丈夫一道斩死,已是心怀慈悲。
    陆闻恺极力讨好陆诏年和她母亲,日子好了一些,但他的母亲平日里还是不能到主楼的饭厅吃饭。
    人情就是某种权利,他母亲在这个家没有权利。
    这天傍晚放学,陆闻恺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长工的身影,他想着,是不是先去接陆诏年了,或者有什么事。
    天快要黑了,陆闻恺决定不再等。
    他去了陆诏年就读的小学。
    令人惊讶的是,陆诏年独自一人,傻兮兮地站在小学校门口的槐树下。
    她拿树枝桠泥沙地上写字,抬头看到他来了,忽然眼泪汪汪,豆大的眼泪如雨般砸落。
    陆闻恺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用力揉了一把,变得柔软。
    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牵起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气阴沉,乌云盖顶,好似随时会有倾盆大雨?????。
    陆闻恺不由自主快步走,他虽然纤细,可手长脚长,陆诏年比他小,个头也娇小,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她走得踉踉跄跄。
    经过一个凹凼,陆诏年一个不注意一脚踩进去,直棱棱地就往地上倒。
    幸好陆闻恺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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