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喜欢陆闻恺,陆公馆上下皆知。
    以往陆闻恺在家,知趣地回避在夫人面前走动。
    如今夫人卧病,他初次归家,不能不去请安。
    陆诏年进了房间,立即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挥散不去。
    陆霄逸因为这一股子药味和病痛带来的压力,很少来这房里。
    夫人病情愈来愈重后,更是连楼都不下了,他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只有陆诏年和冯清如每日来房里,陪夫人说会儿话。
    夫人醒着,坐在窗边吃粥。
    陆诏年走过去问了好,一时却不知怎么开口。
    “有什么事?”
    夫人先开口。
    “母亲。”
    陆诏年咬了咬唇,“空军大队移防,陆闻恺随部队回重庆了。”
    夫人静默好片刻,轻轻“哦”
    了一声。
    “父亲叮嘱他来向母亲请安。”
    “不必了。”
    陆诏年垂头,转身之际,夫人叫住她:“老爷这几日如何?”
    “照常经营生意,外出应酬。
    许是因为城里在筹备布防的原因,大哥这几日也很忙……”
    “我只问你父亲。”
    “母亲,父亲他……”
    “你在外边,听到什么声儿没有?”
    陆诏年攥紧手心:“母亲,小年不知。”
    “你小嬢是个不为自己打算的人,可若是想为儿子做些打算,该管的事情还是得管。
    你小嬢不肯耍脾气,你偶尔就替她向你父亲耍一耍脾气,知道了吗?”
    “小年明白。”
    夫人看着窗外远山,轻声叹息:“时局不好,这仗真要打过来……”
    “母亲,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我会尽全力照顾母亲的。”
    夫人笑了下:“这两年你是懂事了些,可是……罢了罢了,我不说了,免得你又觉得我说丧气话。”
    夫人将陆诏年赶出房间,陆诏年掩上房门,朝候在走廊上的陆闻恺摇了摇头。
    二人相顾无言,站了会儿,陆诏年要走,陆闻恺出声:“昨晚当真没睡好?”
    陆诏年抬头,睇他一眼。
    “是我失态。”
    陆闻恺说着点了点头,侧身让路。
    陆诏年听了母亲意味深长的话,感到疲倦,没心思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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