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哦,”
    陆爸爸憨笑挠头,“我觉得哈,别的都不重要,一个人首先要健康,再就是对小年好。”
    孟柔有些失望,“就这样?怎么算好?”
    “帮小年吃她不喜欢吃的,还会做小年喜欢吃的。”
    陆诏年抿了抿唇,偷偷笑了。
    *
    陆爸爸今天值晚班,吃过饭就催促陆诏年和孟柔自己去玩。
    孟柔晚上有局,陆诏年独自搭轨道交通回了家。
    山城地处四川盆地东部,地势复杂,因而轨道交通根据不同路线分别采用地铁与单轨,但由于一开始建设轨道交通时,官方推行的是“轻轨”
    ,人们习惯把轨道交通统称为轻轨。
    陆诏年最熟悉的是一号线,这条线可以从重庆曾经的商业中心解放碑到家,再从家到学校所在的沙区。
    到七星岗站,陆诏年步行回家。
    坡道旁,老居民楼鳞次栉比,一楼小店有散发冷清白炽灯光,有的将二手烟雾关在贴花纸的玻璃门里,却教麻将哗哗声飘逸而出。
    昏黄路灯拖长陆诏年的影子,直到消失。
    老火锅门前的行道,一个推车斜摆在那儿,紫色的驱蚊灯照亮缤纷的水果。
    陆诏年在摊前顿足,轻声说:“妈妈。”
    打盹的胖女人抬起头,一下笑了:“小年回来了。”
    “妈妈,”
    陆诏年把保温壶递到女人手上,握了握那手指。
    妈妈的手圆润而温暖,抚平她的不安。
    “怎么了?”
    “没什么。”
    “你舅舅来过了。”
    陆诏年蹙眉:“他来干什么?”
    “回屋说吧。”
    陆妈妈老家在南山上的一个村落,附近有座空军坟。
    年轻时进城做水果买卖,担扁担过马路,出了车祸。
    肇事者是陆爸爸。
    陆诏年的舅舅那会儿还在念书,后来靠陆爸爸帮衬,做起了车行生意,日子过得尚可。
    陆诏年升学时,陆妈妈跟自家亲兄弟借钱,他却称拿不出钱来。
    陆妈妈下跪,陆诏年的舅妈害讥讽说“演给街坊看,要我们当坏人”
    。
    两家关系僵持了好几年,再后来,陆爸爸得了脊椎病,不能再跑车了。
    舅舅给陆爸爸介绍了机场安保的工作。
    逢年过节,舅舅总要提及对他们家的好,仿佛天大的恩情。
    陆诏年不太喜欢这样的舅舅,可到底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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