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工学院的那位打扮起来了,怕是要同‘大辣小辣’争名号。”
    “得叫什么?又麻又辣,可不是小花椒!”
    “那吃进去了,怕是要吐出来!”
    一阵哄笑,陆诏年回头瞧他们几个,倏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扳手。
    “你想干什么?”
    陆诏年不说话,举着扳手冲上去,吓得女孩们花容失色,四处逃窜。
    “四川人打生下来就吃生花椒,没听说过?现在总知道了,以后别这么孤陋寡闻了!”
    生生将女孩们赶过北区轰炸留下的大坑,陆诏年才悠然地回到教室。
    不曾想那帮人状告到系主任那儿,下午,陆诏年上完当天最后一堂课,被系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跟你讲了多少次了,啊,这是学校,不是你们哥儿姐儿的格斗场,文明,什么叫文明……”
    陆诏年垂头,作出一幅思过痛悔的模样。
    系主任说渴了,陆诏年忙端上茶水。
    主任睇她一眼,又恼又好笑。
    这时,文学院两位同学敲门进来,系主任拂了下茶盖,道:“正好!
    给你们找来一个人,你们仨一起去吧。”
    陆诏年“啊”
    了一声,主任扬眉,“给美国人当翻译。”
    “不是,我这……有没有时薪啊?”
    在主任凌厉的目光下,陆诏年噤了声。
    两位学姐也听说了昨天讲座的事迹,一走出办公室便八卦起来。
    陆诏年想到学长的外套还在她那儿,她忘了拿去干洗,话一出口,再无从辩驳了。
    陆诏年悻悻地跟着两位学姐来到巫家坝机场。
    天色已晚,机场四处点了灯,人们忙碌着。
    女孩们在停放飞机的仓房旁边站了会儿,一个穿半裙套装的美国女人迎了过来。
    城里的美国人时常到学校来找翻译,陆诏年一不需要练习口语,二不愁生活费,从来不当一回事。
    这回没有推拒,是因为航空志愿队这帮美国人与小哥哥相熟的关系。
    陆诏年她们走进仓房,围在一起的飞行员立即收起了作战地图。
    其中一个叫耐尔的飞行员认出陆诏年,笑着欢迎:“噢,LadyL!
    你来给我作翻译??????”
    “LadyL?”
    “这位是L的妹妹!
    弹得一手好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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