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好啦。”
    *
    二人到码头等候渡轮,碰到了勇娃子。
    又绿原本不想招呼他,可见他神色匆忙,不得不拦下问询。
    果然是家中出了事——陆闻恺受伤了。
    陆诏年手里的书哗啦啦悉数掉落在地,又绿也吓着了,慢半拍才去捡。
    “这几日重修电路,陆公馆和办公室的电话打不通,司令部的电话打到大宅,大少奶奶瞒着姨太太,让我进城——”
    又绿责备道:“管你!
    二少爷哪里受伤?严不严重?”
    “说是做了手术,空运回来……在医院。”
    顷刻,陆诏年脸色煞白。
    又绿忙唤“小姐”
    ,让陆诏年回神。
    “哪家医院?你去通知老爷他们,我先去医院。”
    陆诏年管也不管又绿和那一袋笨重的书,使出全身气力往前跑。
    靛蓝色百褶裙飞扬,惊诧路人。
    一缕午后阳光穿过蟹壳青的积云,将石板长巷角落的青苔映得闪闪发光。
    从孩提时代起的一幕幕,好似朦胧皮影戏,伴着稚童腔调,在她脑海里不断浮现。
    陆诏年闯入医院——
    她不怪他了。
    她不该怪他。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陆诏年只见人们从眼见走过,她还没站定,胡乱逮住一个穿制服的人,近乎质问:
    “陆闻恺,我找陆闻恺——”
    “空军飞行员!”
    “我……我是他妹妹!”
    陆诏年惹出的动静引来护士长,护士长了解了情况,柔声道:“陆小姐,请不要激动,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正在静养。”
    陆诏年平缓呼吸,跟着护士长来到病房。
    说是病房,实际是专门收治战争伤患的一层楼。
    光一眼看过去,陆诏年就感到了那种生理痛。
    陆诏年尽量用客气的语气,同护士长表明身份,要求将陆闻恺转移到单独的病房。
    护长道:“医院床位紧张,送过来的负伤士兵都在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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