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诏年也不谦虚,笑道:“看来弹一晚上还不够?”
    耐尔玩笑:“我现在就想听,可惜,今晚我们要待在这儿了。”
    不止飞行员们身负要务,等待陆诏年她们的是一大摞文书的翻译工作。
    工作间隙,文职人员给她们送来茶水和几块饼干,陆诏年趁机打听陆闻恺的去向。
    美国女人摇头:“抱歉,我不是军方的人员。”
    想来中国空军与志愿航空队在编制上有诸多区别,一个飞行员启航,极有可能是秘密事项。
    陆诏年埋首文件,忙到半夜。
    耐尔他们在飞机旁边支起矮桌,开始打扑克。
    吵闹的声音传到楼上,让两位有点无法专心。
    陆诏年本不受影响,忽然听到什么“迷航”
    的话,她丢了笔,忙向美国女人询问:“发生什么了?”
    “抱歉,我——”
    陆诏年打断对方敷衍的说辞:“我要知道是哪一架飞机!”
    女人打电话到监察台,回复陆诏年,“似乎是一架伊十五,中方的人。”
    “老天!
    拜托,第二十二中队就派出去三架,如果碰上日本人,有点不妙。”
    “问题是这个天气,在热带雨林里迷失航向,那真遭罪!”
    “他们什么时候能丢掉那破破烂烂的苏产战斗机?”
    “等他们那些雏鸟似的飞行员不再破坏P-36的时候。”
    美国飞行员还有心思说笑,令人生气。
    女人催促陆诏年回到位置上,继续她的工作。
    陆诏年看着桌上的迷你时钟,深感不安。
    也许小哥哥说得对,杳无音信比保持联系更好,如此一来,她就只是患得患失而已,不似此刻,具象的恐惧在内心扩大,她什么也做不了了……
    就在手感到麻痹,无法动作之际,天空传来飞机轰鸣声。
    “噢!
    他们回来了!”
    飞行员站起来,还未全部涌出去,穿着飞行连体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把护目镜别到额头上,紧迫地说:“加满油!”
    陶申驾驶的老伊十五在缅甸境内失去踪迹,陆闻恺与各个监察点的人员一致怀疑,他碰到了日机。
    缅甸潮湿闷热的天气,让陆闻恺小腿旧疾发作。
    他几步走上二楼办公室里间,忽略了几位女孩。
    陆诏年思忖着,走过去。
    就在门边,她看见陆闻恺娴熟地取出柜子上的药瓶,然后坐下来挽起裤腿。
    仿佛壁虎一样,一道狰狞的伤疤攀在他小腿上。
    “小哥哥……”
    陆诏年惊疑不定地走过去。
    “哦,你来了?”
    陆闻恺这才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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