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的飞机以运输吨位为主,确是让飞行员背负了较大的风险,我们计划引进C-87LiberatorExpress和C-109燃油专用运输机,能直接飞越一万五千到六千英尺,这样就可以避开穿越危险的山隘。”
    陆闻恺道:“C-109由B-24轰炸机改装,已有一批送往印度战区,超过一定海拔时,起降非常困难。”
    “目前事故率较高,亟需补充新的飞机,最适宜的只有这一批了。”
    陆闻恺忽然笑了:“这好比医生对我说‘目前治疗手段有限’。”
    “现况如此。
    陆上尉,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愤怒,我们是为了结束这该死的战争才待在这里的,不是吗?”
    “去做你应做的事吧,上尉。”
    “到了昆明的时候记得看望你的老朋友,耐尔。”
    比起治疗手段,战时的医药条件更令人紧张。
    受了伤,生了病,基本只能卧床,用一点阿司匹林和磺胺药物。
    即使大多飞行员受的伤是不可逆的,在高层看来,也属于可接受的折损风险。
    另一种疾病令高层头痛——由于飞行员发泄欲望而导致的性-病。
    最严重的时候,航空队里有七人同时住院。
    老上校认为得病无可避免,即使美方来电,严禁把女人送入中国,航空队仍搭载女人到达昆明。
    耐尔由于拖延不治疗,患上疟疾,正在昆明住院治疗。
    军帐里的美国人开这个玩笑,多少有些讽刺。
    陆闻恺说:“当然,我会向耐尔转达各位长官的关切——不会只是口头上的,对吧?”
    陆闻恺的身份已不是秘密,美国人也觉得棘手。
    一个长官把陆闻恺送出军账,示意士兵驾车送他去机场。
    车上放着一批“缴获的”
    走私药品,陆闻恺沉默地接受了这一条件。
    周围的人各有各的打算,有的人为敛财,有的人为谋生,有的人享乐以捱过毫无指望的日子。
    世人庸碌,蝇营狗苟,可都一样身在这枪林弹雨下,他有何可怨。
    *
    天蒙蒙亮,陆闻恺带着一箱药品上了运输机。
    同他一起的还有个新人飞行员,只训练了几个月。
    对方把此次运输的物品清单夹在笔记本里,调侃道:“竟然还有彩盒的进口香皂,我从未见过,现下谁会需要这种东西?”
    陆闻恺不答,吩咐对方查看仪表盘。
    一切正常,载货运输机在轰鸣声中飞入云层。
    山脊起伏,不时有凝结的霜雪拍打在挡风玻璃上。
    新人飞行员抱怨天气,和报告上的说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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