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孽:闹矛盾)
    冯清如点了点头,“小年这脾气……婚事成了这样,可能借着这由头闹脾气呢。
    闻恺这是好意,我想夫人不会责怪的。”
    *
    后院的茶花已经开过了,从二楼朝东的窗户望出去,能看见小洋楼那边的绣球花,影影绰绰,想来那偏隅小院的花在这个时期繁盛极了。
    陆诏年给母亲读信,母亲也不要听。
    陆诏年可不愿错过大好机会,向母亲请愿,想出门去。
    “母亲,我就出去一会儿……”
    陆诏年趴在床榻旁,四柱撑起锦缎床帐别再旁边,躺在床上的女人背对她,身上只披了薄薄的蚕丝织被。
    自打婚事变成丑闻,家里便争吵不断,近来气温不断攀升,前日夫下午人同老爷出席了商会活动,中暑了,回来躺下,再没起来过。
    医生检查好几次,都说夫人身体康健,家里人便晓得,夫人是怄气了,作样子给老爷看。
    屋里沉寂。
    见母亲缓缓起身,陆诏年忙把枕头垫高,到床头,从盒子里取出雪茄烟。
    夫人瞧了女儿一眼,哂笑一声,“我可不是你老汉。”
    “父亲不喜欢这些洋玩意儿。”
    陆诏年咕?????哝着放下雪茄烟,夫人由她手里抽走,化专门火柴引燃。
    “总是比大烟好,我老子就是抽鸦片死的。”
    “你讲过好多次了……”
    “我是跟你说,人得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不能。”
    陆诏年握起双手,规矩地垂在身前,“小年悉听母亲训话。”
    夫人又笑了一声,薄烟从唇间溢出,“我没有话要训你,你走吧。”
    “我……我就去小姨家玩,也不行吗?”
    夫人呼出轻烟,“你得问你老汉,不过你老汉今晚不回来吃饭。”
    手心卷了卷信封边缘,陆诏年闷闷不乐地告辞。
    *
    傍晚,陆诏年拒绝吃饭,又绿怎么哄也哄不好,冯清如听说了,来到陆诏年房里。
    叩门无人应,冯清如径自打开门。
    只见陆诏年把时兴的衣裳统统翻出来剪烂,一地狼藉。
    不是没见过陆诏年发起脾气来什么样子,自定亲以来,陆诏年就差把公馆屋顶一举掀翻了。
    可这回她只默默在自己房间里,竟没闹出动静。
    冯清如心疼地拾起碎布,来到陆诏年身边。
    “怎么了这是……”
    冯清如小心翼翼道,“为着二少的信?那是无心之失,我想他后来接到消息,应该很后悔,可信寄出了,怎么拦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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