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烦你。”
    “那你烦谁?娄惜朝还是埃德闻?”
    “我谁都不烦,”
    陆诏年叹气,“烦我自己!”
    “啊为什么?”
    陆诏年很难解释,和娄惜朝说出他是小哥哥的那瞬间,她感觉到现实如细沙般从指缝溜走,前世记忆仿佛蛛网一般,大而细密,全然将她围困。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向她发出要挟:要找到他,必须找到他。
    那从深处涌来的冲动,让她想要立即留下娄惜朝。
    可娄惜朝的心思已经挑明,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关系,这样的小哥哥,让人感到不安。
    回顾梦境的细节,大婚当日,她一点不开心,反而发了疯似的找小哥哥。
    说不好,根本不存在什么未婚夫,那是她臆想中的小哥哥……
    陆诏年打了个冷战。
    孟柔还在说着有的没有的,宽慰陆诏年。
    “天气这么好,别浪费啦。
    我们逛一逛,今晚早点休息,好不好?”
    是啊,早点休息,回到梦境里,一探究竟。
    “看看今晚住哪里吧。”
    陆诏年轻声说。
    孟柔叫上埃德闻一起,定了住宿。
    陆诏年把充电器落在了车上,返回去拿。
    孟柔趁机对埃德闻说,“小年有学者症候群,有时候看起来有些古怪,身边的人都会包容她,你要和她做朋友的话,也是一样。”
    “当然,”
    埃德闻客气地说,“但也许,她不需要别人过分付出。”
    孟柔反而愣了,“小年就是那样的,我不觉得是在付出哦,平常小年很照顾我的,只是最近,她遇到点烦心事。”
    埃德闻牵了下唇角:“因为那个青梅竹马?”
    孟柔一听这话,就明白埃德闻对陆诏年不是没意思。
    有了些把握,她故意说:“是啊,小年很依赖娄惜朝,娄惜朝学物理,小年也想学物理的,以后,他们要一起去北京。”
    “是吗?”
    埃德闻又好似浑不在意了,“这么亲密,为什么发生争执了。”
    “啊,因为在人生计划上有些分歧……”
    孟柔一点不觉心虚,继续胡扯,“他俩都有脾气,吵起来谁也不服谁,一会儿啊,我去找娄惜朝,小年就拜托给你了!”
    *
    陆诏年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孟柔,便知这个“电灯胆”
    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场了。
    可这会儿,陆诏年并不需要这份自知之明。
    登记了房间,陆诏年把行李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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