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要是村里又能回去了,现在逃出来的这些人就得埋怨她三儿,看着吧,他们那德性,她太了解了,多余。
    田喜发的娘劝马老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伙不能那么不讲理。
    再说救命的事都是积德,你别那样想。”
    “以前村里有点啥事儿,谁站出来替我家出头了?这不是瞎好心嘛。”
    “现在都什么样了,你就别琢磨以前了。
    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村里处几十年了。
    你就嘴硬,你家福生要是没张罗,你也得敲锣打鼓告诉。
    你这辈子啊,就吃亏在这嘴上了。”
    而在奶奶吵架的过程中,宋茯苓已经睡得口水直流。
    她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呢,结果左边怀里钱米寿,右手边是堂弟宋金宝,两个小火炉似的男孩挨着她,这个热乎。
    金宝那小子自从姐姐承诺给他大米饭吃,他就黏上宋茯苓了。
    他们仨人裹着外面套着被罩的防潮垫,睡得呼哈呼哈的。
    沉浸在梦乡里的宋茯苓,根本不清楚爸妈为了给她在树上盖房子,一眼没合,已经连续盖了三个多小时。
    她妈妈的手指甲全劈了。
    宋福生背树干,钱佩英背树枝树叶。
    俩人又凑到田喜发身边,认真学习怎么用藤曼捆绑木头。
    没办法,麻绳是有限的。
    “她爹,嗳呦,你慢着点儿。”
    宋福生踩秃噜了,从树上滑了下来。
    呸呸两口,对着手心吐口吐沫,又噌噌噌往上爬。
    钱佩英仰头和他说话:“你爬树都费劲,你确定咱家茯苓能爬上去吗?是不是太高了。”
    宋福生顺脸往下淌黑汗,骑坐在树上:“我觉得她能行。”
    往远处望了望,大山上一片绿意盎然,深吸口气全是青草的味道,忽然一笑:
    “嗳?媳妇,其实换个心境,你想想也挺好。
    咱俩不是给闺女买房,是给她在树上盖木屋子,一草一木全是咱自己搭的,是不是也挺有意思?”
    钱佩英也笑了下:“要是能回去吧,偶尔这样是挺好。
    可要是回不去了,唉,算了,不敢想,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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