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赶紧收回脸上的恨意,低眉顺眼道:“是。”
    又急急抬头:“清荷,大少爷他?”
    “大少爷不是你一个姨娘该过问的,”
    即便大少爷是你生的,那又如何?
    清荷也很是解气,一个爬床丫头,心大到不仅生下了庶长子,当年还敢对太太下手,让太太失了第一个孩子。
    那可是八抬大轿娶回的太太,你一个奴才秧子,靠着那身肉皮得侯爷的宠,竟不知天高地厚到如此地步,难怪你们一家子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想到这,清荷特意又告诉白姨娘,你不是想问大少爷吗?侯爷正在让大少爷抄佛经,和你一样,应是想让大少爷静静心。
    噢,是侯爷,侯爷特意从前院派人转告的大少爷。
    白姨娘当即腿一软。
    果然,侯爷一定是觉得太过丢人,迁怒了她的文宇。
    此时于氏正坐在花厅里。
    摆弄着花,微挑了下眉,心想:
    也是,一个爬床丫头生出来的女儿,怎会上得了台面,她们啊,自个都没见过多少银票,只能看到巴掌大的那片天。
    更不用说,她给谢文慧好好挑选的泥腿子婆家了,一群井底之蛙罢了。
    可窝火就窝火在,她还得给这群井底之蛙收拾残局。
    因为,她不准许“武安侯”
    仨字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不准许她的儿文远,在接过“武安侯”
    时,被外面的人提起这种笑柄。
    “我儿呢。”
    清荷正好回来,她对于氏耳语道,侯爷让少爷去国公府走动了。
    “到关键时刻,他这是又指望我儿了,他怎么不找他的长子出面?他那个长子的好妹妹惹出的事儿,求人却要我儿去求。”
    “太太,”
    清荷微摇了摇头,示意别把这种矛盾指向侯爷,这样讲话不聪明,唉。
    太太就是这个脾气,才总是和侯爷不对付。
    想了想,为了开解于氏,又笑着说:
    “太太,大少爷倒是想去国公府,可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怎能是他进得去的。
    我猜测国公府的陆少爷,压根就不认识咱们府上的大少爷。”
    这话,于氏是真爱听。
    确实,珉瑞那孩子,只和她生的文远从小认识,人家打小家里就只嫡子一个,接触也全是嫡子。
    这才叫,龙是龙,凤是凤。
    什么狗屁庶子,即便同是侯爷的儿子又如何,谢文宇永远也踏不进更高的圈子,只有她的文远,才是真真正正的侯府之子。
    谢文远一点也没有他老娘想的那么骄傲,至少,他没为今日能迈进国公府门而骄傲。
    丢死人了。
    他是真的不想来。
    陆畔没意外谢文远到访,用手指了指桌上摆放的蘑菇汤:“尝尝。”
    谢文远吸了吸鼻子,好香啊,炖的什么呀,不是,他是来办正事的。
    “珉瑞,我?”
    才叫个名,就卡住了,脸通红。
    脸红了好一会儿,屋里贼静,珉瑞怎么就不给他个台阶下呢,连问都不问,这人,太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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