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五年,三月初九。
    上午,长安兴善寺,方丈禅房。
    “智了,为师此去岭南,非二三年不能回来。
    你是大师兄,本寺的一切事务就由暂你负责,你要好好照顾寺里的一切。”
    说话的是本寺方丈老和尚释无风,他五十余岁,一脸和蔼之色。
    前面蒲团上坐着他的大徒弟智了,年龄只小他七八岁,约四十二三。
    只见智了双手合十恭敬道:“师傅,弟子一定谨记,请师傅放心。
    弟子保证,师傅回来时,寺庙绝不会少一文钱、一个弟子!”
    “善哉!
    善哉!
    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智了,你万不可执着于钱财,应常怀菩提善心,渡己渡天下人!”
    释无风点点头。
    这个智了,什么都好,就是放不下钱财之心,很是可惜。
    不过偌大的兴善寺,僧众及常驻居士百余人,田地八十余顷,除了他,别的弟子倒未必管得下来!
    “你出去吧!”
    “……”
    智了站起身,双手合十行礼,转身出门。
    刚走了两步,却又被师傅叫住:“智了,你速去把那位大病初愈的杨举子叫进来!”
    “是!”
    智了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这个杨游,在本寺一住就是四五个月,身无分文。
    上月一常大病,差点死掉,亏得师傅请了医生来,救了他一条命,可前后倒花了寺庙将近五贯钱!
    哎!
    师傅真是菩萨心肠!
    不过本寺还有这许多人要吃饭呢!
    他又不是我释迦弟子,要都这样白吃白喝,寺庙如何维持?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师命难违,他也只得赶紧去叫那杨游。
    后院西厢房,一个二十余岁,衣衫单薄而破旧的年轻人正坐在门前晒太阳,正是杨游。
    只见他俊秀挺拔,嘴角略带微笑,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无色。
    天气变幻无常,前几日下雨,这三月的天气倒突然变冷了。
    看见智了走过来,杨游赶忙站起来,满脸堆笑:“大师兄,怎有空来此?”
    他现在寄人篱下,可是不敢得罪大师兄。
    智了脸色很不好看:“杨游,师傅叫你立刻过去!
    对了,你好歹已考中明经,不过要六年后才有机会参加吏部铨选做官。
    我看你身体也已痊愈,准备何日启程回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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