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
    洛伦佐坐起身,抚摸他的眼角,“你甚至可以刺破那里,将颜色注进去——我听说有些染工会为人们这么做。
    我不介意。”
    他的神情和语气如此自然,仿佛不曾想过这样的语句将如何滋生情人心中业已疯长的占有欲。
    乔万尼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不会让你流血,”
    他说,俯下身去吻洛伦佐,“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
    “你是我的。”
    洛伦佐仰头看向他,而温柔的吻很快落在他的眼周,让他不得不闭上眼,仿佛青年羞于让他看见自己眼中因难以掩饰而过于明显的感情。
    上方传来乔万尼低沉的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终于又回到这里。
    洛伦佐笑了笑,不再避开这个话题。
    “四年前,凯特去世之后。”
    他想了想,“最开始的那一年,我不敢询问有关你的事。
    但是,我……从来就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
    “躲避你的消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轻描淡写地说。
    实际上——如同贪食者避开盛宴,久病者远离解药,每一天都如同苦行。
    乔万尼离开佛罗伦萨的第二年,有关“雕塑家博纳罗蒂”
    的事开始在贵族们的宴席间频繁地被谈起。
    人们讨论他的作品,计划请他制作箴言纹章,为自己浇筑骑马像。
    “听说他要价不菲”
    ,他们在他身旁提起他的名字,不知道这如同在他的心湖上投下石子,“但谁不想为自己竖立一座丰碑?”
    他试图拒绝,十分艰难地。
    当他知道乔万尼仍在费拉拉宫廷,于是推迟了访问埃斯特公爵的时间,直到乔万尼受教皇征召前往梵蒂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