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
    乔万尼点了点头。
    他将画稿排列整齐,装回随身携带的木夹中。
    洛伦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叫人不安。
    于是他将双手放回膝上,坐得更直了一些。
    洛伦佐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多余的神情。
    拘谨得就像一位陌生人。
    洛伦佐想,罕见地烦躁起来,难道他是在等我叫管家进来给他赏钱?
    沉默在他们间盘踞着。
    过了一会儿,乔万尼问:“您希望我离开了么?”
    “我希望您离开?”
    洛伦佐抬眼看着他,开始使用敬语:“恕我冒昧,您为什么来?”
    乔万尼膝上的手指轻轻一动。
    “来探望您,殿下。”
    “探望我,”
    洛伦佐笑了一声,“表达同情,关爱,忠诚?”
    他的语气接近于尖刻。
    圆滑与风度曾是公爵的铠甲,而疾病让它不再那么坚不可摧。
    那层愉悦、期待的神色从他眼中剥离了。
    如果是年轻一些的廷臣在这里,或许已经被惊得跳了起来。
    而乔万尼只是沉默。
    “看到您很好,”
    最后,他说,“我就安心了。”
    洛伦佐不再说话。
    他定定地望着乔万尼,脸上复杂的神情使人想起一个久远的深夜:许多年前,不期而至的公爵曾坐在他身边,问他:“为什么问?”
    他的心脏一紧。
    看上去,洛伦佐也像是将要说出那句话了:“我以为你是想见我。”
    但重复的情境没有再次发生,正如奇迹往往不会出现两次。
    公爵只是盯着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像只险险避过陷阱的野狐。
    这次沉默的时间超过了两人的预想,最终,洛伦佐只是叹了口气。
    “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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